&esp;&esp;“方柏溪你是有女朋友了吗?”
&esp;&esp;没有的话,何晓慧应该是很合适的啊?
&esp;&esp;方柏溪眉尾猛地扬起。
&esp;&esp;有动静!
&esp;&esp;“怎么,突然关心起你哥哥了?”
&esp;&esp;“不能关心?”
&esp;&esp;叶尖在灯光下透出半透明的绿。
&esp;&esp;“当然能。”方柏溪卷着领带逼近,阴影覆上她后颈,“那我今儿约你时,怎么左一个‘要给多肉翻盆’,右一个‘得给绿萝剪根’?”
&esp;&esp;他屈指敲了敲花架边缘,青瓷盆里的小番茄晃了晃,“难不成这些绿植,比我这大活人还招你待见?”
&esp;&esp;“我今天——”她顿了顿,指尖掐断那片叶子,“确实有事。”
&esp;&esp;约绯闻男友,呵呵。
&esp;&esp;“说说看,你和你家小男友进展到哪步了?”
&esp;&esp;“男友?”姚乐意指尖顿在多肉叶尖,忽然反应过来,“哦,你说成禹啊。”
&esp;&esp;方柏溪指尖碾着袖口纽扣的动作骤停。
&esp;&esp;真有男朋友了?
&esp;&esp;喉间泛起涩意,笑着转话题:“徐虎那事儿你听说了吗?”
&esp;&esp;“噢,听说了。”
&esp;&esp;她正想和他聊这个事,方柏溪究竟有没有和徐虎沟通过何晓慧的事?
&esp;&esp;她今晚去了趟便利店撞见徐虎抱着整箱啤酒罐结账,活像被霜打蔫的茄子。见她进来,他直接扛着塑料袋往冰柜旁一靠,扯着她絮絮叨叨聊了一个小时。楼下没聊完又打来半小时电话。她的嘴皮子就差磨破,才勉强劝下那箱“自杀式”的酒精量。
&esp;&esp;说来也巧,她回c市后结识的朋友,竟全是方柏溪的兄弟团成员。果然物以类聚——这群人个个家底殷实,读书成绩平平,早早被家族规划好继承家业的路径,只要此生不捅大娄子,后半辈子便能顺风顺水、安逸无忧。
&esp;&esp;方柏溪和他们有一点不同:父亲方耀文铁了心要他上大学。
&esp;&esp;这成了她最近最头疼的事。
&esp;&esp;方耀文让她给方柏溪补数理化,盯着复读考学;母亲姚北北却让她劝服方耀文,送方柏溪去体校。头一回遇上父母意见针尖对麦芒,她一时竟不知该往哪边劝。
&esp;&esp;“追了叁年,说要生日那天最后一搏。”他摸出根烟又放下,“要我说,早该撤了。”
&esp;&esp;她指尖碾过叶尖,想起徐虎掰着手指,细数为追何晓慧写过的九十九封邮件——每封末尾都画着笨拙的笑脸,绕遍半个城市寻来的限量蛋糕——奶油上还凝着未化的霜。
&esp;&esp;“万一成了呢?”
&esp;&esp;徐虎说起何晓慧时,眼里跳动的光像簇小火苗,没声没响地燎到了她心尖上。
&esp;&esp;“人总得有个哪怕撞破头也要够到的执念,才算没白活吧。”
&esp;&esp;方柏溪嗤笑一声:“执念?不过是被人攥在手心揉圆搓扁的玩意儿。等他撞了南墙就知道,止损比死磕体面多了。”
&esp;&esp;姚乐意忽然站起来,目光掠过他指间反复摩挲的打火机:“所以你从来不肯赌一把?”
&esp;&esp;空气静了两秒。
&esp;&esp;他侧头看她:“赌输了要赔上半条命的事——”喉结动了动,“我没那胆子。”
&esp;&esp;“那你怎么不试试和何晓慧在一起?她明明那么喜欢你。”
&esp;&esp;姚乐意脑海中闪过今晚的场景:徐虎捏着啤酒罐,指腹将铝皮碾出细密的褶皱,琥珀色液体在罐身映出晃动的光影。
&esp;&esp;“别总躲在我后边当缩头乌龟。”他忽然灌了口酒,“兄弟妻不可欺?方柏溪那小子什么时候把这话当回事了?”泡沫顺着他指缝往下淌,在水泥地上洇出深色痕迹。
&esp;&esp;方柏溪偏头睨向姚乐意:“喜欢就一定要凑成一对?路边野狗冲我摇尾巴,我还得弯腰当铲屎官不成?”
&esp;&esp;经过花架时,指尖点过月季花枝,粉白花瓣应声坠入掌心。他拇指碾着花瓣打转,柔腻触感让眉梢扬起戏谑:“再说了强扭的瓜不甜,”指缝骤然收紧,花瓣在指缝间碎成几缕,“我可不想尝一嘴涩味儿。”
&esp;&esp;姚乐意手腕翻转,喷壶口精准抵上他虎口,“松开我